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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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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可知。你確定要這麽做?”天水無垠也是個敢把話說來的明面人,說的便是登初、慕海二家。

中陽波若什麽性情當屬他們那一代人最是熟悉,她為何冷靜?這是吃了啞巴虧的表象。火氣早就燃在了慕海、登初二家頭上。

也是自作自受。

登初家是喜歡算計,這登初啟鑰未免把他們這兩個老家夥想得太簡單了些。他爺爺當初就沒給他們留下好印象,還想故技重施?

“行了。來人,把上幽拿下。隨我就在這腳下安營吧!玉照,隨我來。”

“是的爺爺!”

“哪兒這麽多廢話!!今天上幽必須死!”中陽波若這才飆火,起手下令不顧一切。找個理由找這麽久,簡直廢話連天!既然登初憲安和慕海滄瀾並不打算出現,她還在這等什麽?罪名這種東西都該事後來定才對!“殺了他以祭我孫兒在天之靈!慕海、登初!還不下令更待何時!”

登初啟鑰一挑眉,當他想廢話?他只是在等待母親創造妖禍,扈鮁為亂,邀天水家不得不加入罷了。這與計劃的時間已經相背,心說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尤其二老也沒來。不過他還是快快應了。

兩家當即下令,與中陽家聯手。正待出擊,上幽揚手一鞭下去!

啪——

緊緊相連的慕海、登初二家隊伍中間生生被上幽這一鞭子劈出一條通陽天路出來!

“我也不喜歡廢話。”

☆、到爺爺這裏來

登初啟鑰挑了半天事,還不及中陽波若直接開攻更見效。

本身,中陽波若聽了登初啟鑰這些廢話就已經不耐煩了。她孫兒都死了,還找什麽理由!

可誰知,挑了半天事,不必天水老爺子出手,上幽一個騰躍,一個翻身,落鞭千丈遠,天邊那山頭直接削成了牛角頭!

再看眼下兩家紛紛散開,臨近的不是身負重傷便是被血濺了滿面。

那地面上斑斑點點躺著的都已經是屍體!

原本準備作戰的將領全部傻在當下,對於自家少主發號施令應都來不及應。杵在那成了棒槌!

上幽這還只是用得蠻力,頂多散開紫晶鞭叫其所經之處打得更遠!他的怒火來得太快,兩軍未來及整裝,似乎是已經輸了。

“我也不喜歡廢話。”上幽回手抄,紫晶鞭活像蛇,蠍子尾高高的昂首翹望著潰不成軍的隊伍。

“中陽千乘是我殺的,至於為什麽你們心知肚明!原本我以為解釋可以化解一切,哼~”上幽冷笑多無奈,閉上眼,渾然天地之間斷谷溝壑撕裂大地,腳下皆是深淵。有無數黑爪爬上了,企圖將他拉入那深不見底的深淵。他才知,“原來想害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孩子,莫要沖動!!”天水無垠凝眉急急道,看情況是不妙。一個孩子想要力敵千軍萬馬是不可能的!單單是他便帶了三個部落,而且是精銳。更不說其它三家。

天水無垠對上幽招招手,心疼說:“孩子你過來,到爺爺這裏來。”

“天水無垠,你這是要維護這妖孽了?”

“是又怎麽樣!!”天水無垠老爺子心底嚷嚷著的便是這句話。可是出口卻只能說,“我說了,待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會派人看押這孩子。”

“他殺了我孫子,天水無垠,這個債我必須討回來!”中陽波若疾言厲色道!緊接著慕海華燁又止不住插嘴,拱火:“是啊天水爺爺,您可不能徇私吶!死的可是千乘兄!”

說話那時登初啟鑰識相的遠離了慕海華燁,善於觀色的眼神從上幽的眸子移轉到青丘山。母親還未行動,怕是出了紕漏。他必須再做打算了。

也是在這一時上幽眸色一變,驟然施鞭直擊慕海華燁!意圖取了他的性命!

“住手!”同一時間,三股力量側面出擊。天水無垠不想上幽做出傻事釀成無法收拾的局面,出手阻攔,誰知中陽波若打斷了他,凈是意圖助上幽殺掉那慕海華燁!

卻巧被第三股力量扼制,保住了那慕海華燁性命。

“爺爺!”慕海華燁死裏逃生興奮喚道。

來人左面是黑衣闊袍,大袖鎏金帶,括腰正景袍!左臉月牙面具,短發齊肩,中間大寬金箍臉臭的像黑炭,不知從哪個墳坑子裏刨出來的人正是——南陽候慕海滄瀾!

他左手邊隨後趕到的綠衣袍素靜文雅,腰間竹簫在側,白色裏子,腰間白玉帶。頭上一把木簪而已。與右手邊這位格格不入的乃是西陽候登初憲安。

誰要是不認識,這麽低調的西陽候簡直就是右手邊這位的隨從了。

慕海滄瀾一來便與中陽波若對上,兩雙眸子排山倒海,驚濤駭浪,正是水與火不相容!

登初憲安這一瞧馬上開口:“鑰兒,你調查扈鮁魔獸,可是有所發現?否則怎麽會調動來這樣的陣仗!”

他這樣一提,局勢馬上有所轉變。

“是啊爺爺,我們查出扈鮁魔獸便是這妖孽招出來的!”再一次,慕海華燁不怕死的糾纏。“他他他他還想殺我!”說罷,他還知道害怕的往自己爺爺身邊靠了靠。

他們都知道,慕海家兩孫子,這大哥比小弟還慫上一圈!

“是麽。既然是他,就地處死!”慕海滄瀾直接發號施令道。

這四家裏,三家都恨不得上幽這威脅快快死!

可是誰知慕海家說話好像從來只是虛張聲勢,包括他的部下們,就沒一個聽令的。

慕海滄瀾好像也知道自己部下遲鈍,所以長劍一出,準備親自動手了。

依舊是天水無垠老爺子阻攔道:“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你們便要懲治上幽,實在亂來!”

“哼~事實擺在眼前,有什麽可調查的。”

“哦?什麽事實?”天水無垠還未舒緩開的眉頭顰的更深,左右看來,這個所謂的事實似乎指的並非是證據!

的確,慕海家和登初家早已是串通一氣,所謂的事實不當是眼下這局勢!

三家對一家,外帶兩個毛孩子,還能怎樣?!

慕海滄瀾執劍一掃,一道劍波直擊上幽而去。

一個毛孩子能有什麽能耐?於他來說殺了便是。

然而上幽不費吹灰之力便接住了,折身便是一鞭過去。或許對的是慕海滄瀾,誰都沒有想過出手。

啪——這一鞭子過去,慕海滄瀾竟然沒能接下,那紫晶鞭沿著他的右肩至整條手臂,就同那被劈開的牛角尖,從中開了一條長縫!

幾乎可以說是卸了他一條龍爪!

“爺爺!”

他們驚愕不已,都沒能想到這樣的結果。

緊接著上幽再揚長鞭,與慕海滄瀾在那上穹天頂幹上!

果然應證了他那句“我也不喜歡廢話”!

慕海家、中陽家、登初家!現在都是他的死敵!

或許上幽還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只是全力以赴出擊。不過七八招下來,慕海滄瀾身為南陽候已經招架不得。只好下來點兵:“殺!都給我殺了他!”

上幽只是揮動了一下鞭子,慕海滄瀾的命令就不那麽好使了。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臨危已亂的畫面著實太過可笑。

別說中定候和西陽候了,天水無垠都不免吃驚。稍息緩神:“孩子,四候欠你一個說法,會給你一個公道的。你便原諒南陽候這老糊塗吧!”

“是他們害……”

“孩子。殺伐不是處世之道。”天水無垠嘆了聲嚴厲卻不失溫和的口吻呵斥了他,可以看出上幽這個孩子的確很有本事。能打得慕海滄瀾如喪家之犬抱頭鼠竄,可見非常。

但是他必須出面阻止,否則愈演愈烈,他們這四候真要打起來了。到時候必然是生靈塗炭!

只是仇家見面分外眼紅,上幽並不打算放過他們。

天水無垠乖了乖東方玉照,然而這孩子已經撐到了極限:“玉照中術,不可耽擱。”

便是為了他,上幽也熄了這戰火。

慕海滄瀾便怒了:“你們是沒聽見我的命令麽!還不將他拿下!”

誰知此時中陽波若反倒開口:“慕海滄瀾,你也一把年紀了,怎好得以大欺小呢?還是這麽小的一個孩子。”

中陽波若這口開得的確不可思議,誰敢相信她會為上幽說話?可是她不僅說了,還很好的阻止了這場禍端。

因為,若是她有異心,二家聯手對抗天水家可謂毫無勝算!

慕海華燁再一次應證何為好了傷疤忘了疼,嘴欠提醒:“中定候,您是忘了,他可殺了中陽千乘!”

“若真是他殺的,我自然不會放過他。便不勞他人提醒了。”尤其還是慕海華燁!中陽波若自然有自己的想法,眼睛早就盯上他了,那眸子裏的恨意,是恨不得上幽去死,也同樣恨不得慕海華燁同樣去死!

一個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受傷的慕海華燁也有臉跟他們家千乘稱兄道弟!

同樣的還有登初啟鑰,興風起浪,真不愧是登初家子嗣!

而早在這時慕海家受挫,登初家也是躲得幹脆。冷眼旁觀,就跟個沒事人似的。

中定候自然不做這出頭草,就這樣,中定候再次發揮了她中定的力量,成功叫互相仇視的敵方中定了。

看來事情總算是有個了解,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早在慕海滄瀾信誓旦旦說那句“事實擺在眼前”之時,天水無垠便已發覺怕是不能善終善果。結局出人意料,竟然被上幽幾鞭子抽怕了!

慕海滄瀾失了面子:“中陽波若!”他或許應該叫上幽才對。

中陽波若冷厲笑了三聲,尖銳隱含輕蔑的味道:“慕海滄瀾你莫不是還想被打?”

“你!”

“哼~”

若非制衡天水家,他們這三家紙片薄的關系早就隨波逐流了!

天水無垠還是給了他個臺階下:“慕海老弟也是不願對一個孩子下手。慕海華燁,還不扶著你爺爺快去包紮傷口!!”

“我!爺爺!我們!”

“走!”

這臉都丟到了姥姥家,慕海滄瀾還有什麽可留下的。聯盟以分崩離析告終。也是脫節的可笑至極!

可是誰知道慕海家前腳剛走,後腳哥哥姐姐們回來,還押回來個女人!

“爺爺!”天水白衣押人到前面,一個腿軟跪趴在地,露出白花花的一雙長腿!緊接著天水白衣拉下她的帽子,還擲出一條白蛇。

上幽當即指出:“對!就是這白蛇咬了玉照!”

“發生了什麽?”天水白衣還不知情,才觀東方玉照已經疼暈在爺爺的懷裏。他也是忍耐到了極限。臉上的鬼爪花已經蔓延到了脖子,臉上細密的汗水也已經幹涸。

那邊登初啟鑰一個箭步又被爺爺拽回來。他們腳下的女人正是他的母親,而他卻不能救!

登初啟鑰的母親玄夢是換過皮的所以誰也沒認出她來。

天水白衣認出:“鬼爪花的詛咒!”

“白衣,殺了這女人!”天水無垠直接道。突然登初啟鑰失聲叫了一聲,“不可以!”

“嗯?”眾人紛紛向他看去,一個晃神時間登初啟鑰已經想好措辭,“這女人一定知道什麽秘密,現在不能死啊!”

天水無垠:“管不了那麽多了,鬼爪花唯有施咒人的鮮血才能洗凈,要保住玉照的命最重要!”

上恭瑾登時拔出匕首,“不可!這樣線索就斷了!”嗤!他對登初啟鑰的話是充耳不聞,一刀刺入了玄夢的身體!

“唔!呵~”玄夢曾經多次試圖逃跑終是沒能成功。

路上玄夢本意只是將天水白衣引走,奈何天水白衣竟然會轉回來。竟然一點沒有顧念自己的哥哥!

這是她想不到的。

而更想不到的是天水白衣從她懷裏摸出法錐:“普通匕首並不能解鬼爪花的詛咒。唯有拿此物錐心才可行!”

“不要!娘唔!”

他們順著登初啟鑰的聲音而去,本來早就註意到他的反應,若非東方玉照生命堪憂還能試探他一二。但是他們沒有這麽多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

天水白衣毫不猶豫的將法錐刺入玄夢心臟,從始至終她不過悶哼幾聲。擡頭間,七竅流血,眼睛從她兒子蒼白的臉上而過,柔和化利刃。

“哈哈哈!”她長吸口氣,最後目光從東方玉照的身上轉落到了天水無垠的身上,猙獰,無助~“天水無垠我以靈魂起誓,我會化作灰煙而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恭瑾已經最先捂住了她的嘴,可是這個聲音還是穿透了出來。

只見玄夢身燃幽冥之火,以靈魂起誓。在天水無垠手背生出一枚另類的毒咒。

玄夢突然反擊順勢抱住了上恭瑾,臨死還想托個墊背的。幽冥之火蔓延到上恭瑾身上。也是上幽眼疾手快,隨著一聲淒厲慘叫,那女人眨眼灰飛煙滅。

死了。

天水白衣撲掉上恭瑾身上的火:“可有事?”

“一點燒傷,無礙。”

低頭瞧,地上一片死黑只能看出個腿腳的輪廓。

“看來好戲這才算是結束。”中陽波若心滿意足,帶兵退去了。

眼下唯有西、北二候。

“爺爺!”

“無妨。白衣莫憂。”面對這暗紫色的毒咒,天水無垠依舊是這般從容淡定。甚至特意照看了東方玉照,慶幸留住了東方家唯一的血脈。

他背過這右手對登初憲安道:“如今妖禍已明,登初老弟是不是該撤兵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真是沒想好

☆、老爺子是個可愛的老爺子

這樣的結果多少滑稽。假如不是中陽波若那句話,今日定是血染天地間了。

天水無垠老爺子多少也能想到原因,自己的孫兒成了靶子,中陽波若自然記恨上幽。可這惡報多少也是她自找的。

她如此作為並非講道理,而是上幽懷恨慕海家的絕心。她記恨上幽,何嘗不會懷恨慕海與登初家。

好笑的是這三家蛇鼠一窩,懷的什麽樣的心思,也是一清二楚。

中陽波若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只是不知道她會怎麽做了。

上恭瑾不管自己傷的如何,一定要親自為天水老爺奉上甘泉水:“爺爺請喝水。”

老爺子點了點他,這聲爺爺叫得歡,可他心理上不應。明面人心照不宣,算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吧。

只是“啪”一聲,老爺子將碗也捏碎了。不由得又嘆了一聲:“哎~”

打進門到現在,好容易坐了塊石頭安穩了,那屋子他卻進不得。他是怕就像上山來時樹倒了,硌腳了,鎖子甲脫落劃手了。

這巫女詛咒他不得好死,似乎還不得好活。

哎~

唯有等自己孫女出來才得問上一問:“玉照可好?”

“玉照身上的詛咒已經解了,只是您……”

短短幾步路都走得這樣波折,天水白衣實在擔心。這詛咒竟然這般惡毒!

“無妨!”老爺子往玉照住處盼去,那是東方家唯一的血脈了。自己年紀一大把活到這個歲數不小了。膝下孫兒滿堂,別無他求。

他只求孫兒無憂無慮,可惜這於天家來說簡直就是奢望。

上幽安置好了玉照跑出來巴望,著急忙慌似的往天水無垠面前一站:“爺爺,這詛咒怎麽解?”

“……”

沒人說話,除了老爺子,其他人都是愁眉苦臉,擺明是沒有辦法了。

“就真的沒有辦法麽?”

“那巫女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魂飛魄散發這等毒咒。”根本沒有辦法逆轉!

該想得天水白衣都想了,曾經她與東方玉照的母親祝靈延習巫術,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其中厲害。

“不過……”

“不過什麽?”

眾人對這個不過很是在意。

天水白衣是想起了生絕海一役,卻被天水老爺咳咳兩聲打斷。

“不過是活的小心一點。無妨,無妨!”

“白衣姐姐一定想到了什麽吧?對吧!您告訴我,我現在擁有很強的實力,我或許能辦到!”

天水老爺子摸著上幽的頭,語重心長道:“年少不知深淺。孩子,讓你們經歷這些,為難你們了。”

“爺爺,我或許真的能辦到!”上幽急切的又喊了一聲。

天水無垠忽然擡手,一瞧,摸個頭都能被上幽纏在秀發上的紅玉碎傷到,這詛咒還真是防不勝防。

他若有所思,漫不經心的將手背於身後,和藹微笑:“孩子,現在還有很多事沒有解決。便不要想這些了。聽白衣說你的弟弟……”

“哥哥!”正是說曹操曹操到,天水信陽也是喚著爺爺終於帶著小狐貍們趕了回來。“我們回來的路上碰到旋鏡,迷了路。”

“你們身上的血……”

天水信陽將寒槍插在地上,解下鎖甲:“是人間的妖族所傷。不知是哪個大家的勢力。死活不肯說。”

“嗯……無論哪家都逃不掉幹系。哥哥能平安回來就好。”

這時哥哥妹夫對個眼~

“哼!”

“呃……”上恭瑾這回不親了,總不好熱臉去貼冷屁股,更何況還是個男人的冷屁股。

雖然他是白衣的哥哥!可就是瞧不上他。

其實他也瞧不上天水白衣這個哥哥。和對天水寒徹不一樣,那是小祖宗!得供著!

正好帶信小狐貍回來,上恭瑾欠了欠身,默默退下。

天水無垠對自己孫女說:“白衣啊,我有話要對你說。”

“是。”

天水白衣小心攙扶著爺爺走這段下坡路,從未這樣過。天水無垠實在覺得她太仔細,整個人高度集中未免太過,抽個手差點把自己給折過去,險險的按住孫女的手,這次真是沒什麽可回避的了。

“哎!”他東張西望,四下無人,“就這裏吧。”

“爺爺坐。”

“不必了。”這石頭小,瞧著不比方才那光滑的鵝卵石結實。他害怕會紮屁~股出洋相,那可就臭大了!“白衣,你那聲不過……想說什麽?”

“爺爺,當年生絕海一戰,若非中陽尺和慕海升平臨陣脫逃,玉照的父親不會因此顯些魂飛魄散,祝靈姨母也就不會獻祭肉身。不過我是在想……”

“那你還是別想了。”孫女怎麽想他這個做爺爺的能盤算出□□。

當年鎮守生絕海的天門大陣因為中陽尺和慕海升平的貪生怕死,東方玉照的父親予懷也不會在那般緊急情況以命相博。落得魂飛魄散。

祝靈能看到常人卻看不到的事物,自然不會讓這種悲劇發生。便以肉身為祭,三魂七魄為獻,求一個來世相逢。

可以說東方玉照雙親的死是中陽與慕海家間接害死的。

他們之所以隱瞞,也是為了不讓東方玉照知道真相,以免他沖動做出些什麽。

而白衣呢,她如此說十之八九是要犧牲自己些什麽,無論代價大小,天水無垠都不準許。

“爺爺,孫兒只是在想若我能將那巫女魂魄聚攏,是不是可以減輕對您的詛咒?”

“白衣,爺爺知道你的本事。但是你到底是我妖族的人,巫術少沾為妙。”

“可是……”

“好了好了。不過是喝水吃飯麻煩一些。”天水無垠笑了笑,嗝~竟然打了個嗝!不免有些尷尬。

這出洋相比劃破手指還要厲害三分吶!

“白衣,你娘親為你取名白衣,是希望你一個姑娘家一生平凡,何必繁華。誰知你不愛白衣,活的出類拔萃!哎!你若是男兒爺爺可以放心的將天水家交給你。”

“哥哥也能獨攬一方。”

“他幾斤幾兩爺爺還是掂量的出來的。這百年來徹兒倒是勤奮刻苦,有你教導再長百年,爺爺倒能安心。”這詛咒的霸道,僅僅這一天天水無垠便領教了。不免憂心這個“不得好死”怕是說不準哪天便真的不得好死了。

所以許多事都要早做打算。

“爺爺,徹兒年齡還小。何況上面還有大哥在,我也不希望弟弟來承擔這偌大家業。”

“白衣啊,有些事非能如你所願,你比誰都清楚。”爺爺一聲長嘆,“爺爺看得出來徹兒的堅強,不過年幼。但是該有的擔當他是具備的。”

“爺爺……”

“白衣啊。”老爺子再次打斷,“若是有一天爺爺沒了,爺爺也知道你的性情,所以爺爺要求你輔佐徹兒成為天水家的家主。”

“……”天水白衣無話可說,爺爺是怕她推脫了家主之位,甚至可能會做出讓位的舉動吧。故而推自己的弟弟上位,她便不得由著自己的意願了。

“爺爺這話說早了,也莫要再說這種喪氣的話。”向來是獨樹一幟的天水白衣也拗起了脾氣。“無論是哥哥還是弟弟,白衣都是天水家的人。爺爺。”

“哈哈,嗯。好,好。”天水無垠欣慰的點點頭,擡頭,“你瞧,是清微和徹兒到了。他們果然是坐不住的。”

天水寒徹一來恨不得巴住東方玉照不放,親爺爺還站在外面涼快。便又拉著清微進了林子,又是語重心長一番。

天水白衣詢問道:“離怨,你哥哥呢?”

離怨說:“哥哥說他有件很重要的事一定要做。讓大家不必擔心。哥哥說哥哥姐姐們都餓了,所以要離怨做好粥給大家。”

“他剛才可是去過哪裏?”

“哥哥去過小樹林。”

小樹林,那豈不是去偷聽了他們的談話!

天水白衣很快便想到了可能,趕忙追了過去。在玄夢魂飛魄散的那地方並沒有找到人。

“這傻孩子會做出什麽?”要除了這詛咒哪有這麽容易。

便是一連一個半月沒有結果,兩家人都找瘋了。

上恭瑾又拎了兩只死兔子回來,被咬的面目全非,丟在地上像一團爛泥。也是剛從山下挖出來的,剛死不久。

“不是你們家小狐貍咬的?”

上恭瑾肯定:“絕對不是。像……”他若有所思看著離怨,這個每天都要溫一碗粥留給哥哥的弟弟,“或許是吧。”

“伯母也還是沒有消息麽?”

“……”說到上恭蒼吾,至今下落不明。他們擔心母親很可能已經化靈。亦或者,“定是被中陽波若那女人藏起來了吧。還有登初。”

至少這樣想她還活著。

“我派去的人也沒有回音。那麽先找到上幽,之後回去我會調查清楚。”

“嗯。”

與此同時,東方玉照終於醒了。一聽上幽不在,他也躺不住從床上爬起來,硬生生撞上了天水老爺子。

一聽爺爺被撞了,他們都很擔心。

這一連一個半月老爺子當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木杯子能憑空生倒刺!小事尚且如此,更何況東方玉照這一撞了!

前幾天老人家還打個哈欠閃了腰!

活的是小心到不能再小心!

眾人是千呼萬喚著老爺子沒事。還很大方的對他們說:“你們不必擔心了。這幾天……其實已經沒事了。”說到後來,他便沒這麽灑脫了。

“已經……沒事了?”

他們都知道上幽一定做了什麽,可是代價是什麽?

上幽還有找到,他們更加擔心。

正待這時“哥哥!!!”離怨吶喊一聲撞進上幽的懷裏,他終於是平安回來了。

“那巫女的靈已經去投胎去了。毒咒解除了。”這一個半月來,他千辛萬苦徹夜不休,終於尋找到人間巫師找到了辦法。他當時對玄夢說,“若你執意如此,天水爺爺一旦出事,我便叫登初家徹底絕跡!叫登初啟鑰和登初憲安魂飛魄散!說!到!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 近來事多,就是如此。

☆、被發現了

“哼!中陽波若這個賤女人!她孫兒慘死她就不心疼麽!!”

隨著慕海滄瀾的咆哮聲,還有琉璃盞破碎的聲音。

登初啟鑰心想幸好自己躲得遠,不然慕海老爺這暴脾氣可能要摔了他。

事實上中陽波若的孫兒慘死,她豈有不心疼的道理。

可到底是中定候,能中定這麽多年,養成這般心性也是她的本事!

“慕海老爺您消消氣,中定候也是一時糊塗。看不清楚現狀。”

“哼!她氣憤什麽本尊還清楚!難道要我把華燁賠給她不成!!”

事情的經過慕海華燁也都講清楚了,人是上幽殺死的,中陽波若大概是氣憤慕海華燁安然無恙。

但是上幽如今的本事她也看清楚了才是,三家不聯手,如何除掉這禍害!

他們還不能失去中陽家的支持。

正待這時外面咣當一聲,二人往門外一瞧是位女子上房打碎了屋頂上的青瓦。

那逃的 “這是……您的孫女?”穿得分明是慕海家的服飾。

“是曾申家的女兒,我的義女蘭義。”

“哦……我去追吧。”

登初啟鑰追上曾申蘭義,這一瞧還是個漂亮姑娘。甚至有些眼熟……

“你的膽子不小,竟然敢偷聽我們的談話。”登初啟鑰口氣平平,聽上去並非問罪而來。蘭義不答,“怎麽?就沒什麽要解釋的麽?”

“既然被你抓到了,便沒有什麽好解釋的。”

“嗯……你叫什麽名字?”

“……”

登初啟鑰若有所思:“假如我裝作沒看見你,這算不算是你欠我一個人情呢?”

曾申蘭義淡漠如初,依舊不答。

登初啟鑰突然到訪她沒有時間換衣服便去偷聽,所以所穿是慕海家的服飾。慕海家的人不多,配穿得上這種衣服的除了他的子孫,便是她這所謂的義女!

曾申蘭義可不認為慕海滄瀾認不出她!

而不說慕海滄瀾,登初啟鑰甚至已經猜出她為誰而來。心下便又是一番感嘆和佩服。

天水白衣勾搭他那明面上的弟弟妹妹不說,曾申家的幺女竟然也心向著她!

登初啟鑰忽然道:“我記得我在三水灣見過你,明月照在水面上,還有紅梅做襯,你的劍舞得很漂亮。”

曾申蘭義多有提防,忽然登初啟鑰朝她走來,她忽而抽劍,登初啟鑰留了一步退下。指著她的這身黑衣:“呵呵呵,多好看的姑娘,可惜慕海家的這身衣服不適合你。你適合穿紅色,真的。”

“你總不會是想和我說這些吧?”

“嗯……我對喜歡的類型比較嘴笨。嗯。”登初啟鑰低頭翹腳和腳尖對視,又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指了指曾申蘭義身後那條路,“我的家是這個方向。”於是他便離開了。甚至不符形象,舉止笨拙。

他的舉止或許有些好笑,但是登初家可謂名聲在外,曾申蘭義提防不減。

更可惜的是他們今夜所談話題和她的目的並無作用。

該查的她都已經查了,可惜還是沒有上恭蒼吾的下落。

這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只能讓他們多留意中陽和登初家了。

冬去春來,明明是春暖花開,天公突然給人間鋪了一場雪。

天水無垠老爺子又來信說,這麽多日過去,孫兒竟然不想爺爺了!真是難過,難過吶!

美好的時光總是這般短暫,不得已,“師傅,寒徹。”又到了離別的時候。

天水寒徹握著東方玉照的手:“我在天界等你回來!”

“……知道了。”

在那天界唯一的牽掛便是天水家和兩位師傅了。他們沒有說他們其實不想回去。

而是說:“來年再見。”

夜晚躺在新草上看星星的少了一個人,東方玉照的手裏也多了一枚玉佩。嗯……應該說是回來了。

天水寒徹再一次將他自己的那枚玉令交給了東方玉照,甚至高興能幫上忙。

“你當時為什麽那樣做?我不明白。”

當時,玉照那算是利用了寒徹吧?

“你也聽到了,登初啟鑰嘴裏就沒有一句真話。誰都像你似的直來直去,遲早被算計死。”說著東方玉照揚手往上幽腦殼子上一敲,“白衣姐姐說了,他們心知那是調虎離山計,假意離開便是暗中將那巫女抓住。那巫女想放出扈鮁為禍,你可知後果?若是扈鮁真的從青丘沖出來,天水爺爺必然出手制止。到時候天水爺爺便顧不得我們。我之所以栽贓天水家,便是蓄意讓爺爺知道有人從中作梗。爺爺自然明白,事後定有個對策。”

“不懂不懂。”

“就是……算了。依著你的性格,不懂也是好的。”

這種耍心眼的勾當,能不沾自然不沾為妙。

不過,東方玉照擔心:“上幽,以後不要再那麽沖動了。更不要……不要不聲不響的離開。”

他醒來那時上幽竟然消失了一個半月,天知道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顆心搖搖欲墜。

魂飛魄散的靈魂很難被收集回來,可見上幽是付出了代價的。至於是什麽,他不肯說,人好好的回來,除了臉色蒼白,似乎並沒有什麽不妥。

若非東方玉照早也跟隨晚也跟隨,一定不能安心。

尤其近來不見上幽再喚他那紫晶鞭。

四下無人,東方玉照便提道:“你的紫晶鞭……可以亮出來看看麽?”

“你看這個做什麽?”之前東方玉照便提到過,可是那時候他靈力難以穩定。無數次從輪回之中失衡墜下,墜出輪回,只好回生絕海休養半個月。

不過休養這許久,他是可以亮出紫晶鞭給他看了。

上幽起身,看似隨意的揮舞,一排樹木應聲而倒:“怎樣?”

“嗯。”東方玉照放心許多,“話說,你可給它取名字?”

“嗯……還不曾。這是生絕海紫晶所煉,他們視此為冥器。畏懼它,也畏懼我。”用來嚇唬登初、慕海那種家族的人,他也樂得如此。

東方玉照想來:“呵~生有活力,靜則沈眠。廣袤天地無外乎黑與白,是與非,生與死。他們視這為冥器,可是它本身並不邪惡。便叫……白冥吧。”

“白冥……”

“古有雲,能夜破滄瀾星海之人唯有暮海。意思是說日落西山的太陽映在大海像一把長劍。但是這把劍不為殺戮而生,而是為與夜幕相融。暮海就是這把劍的名字。”

“那慕海家的覆姓就是這麽來的?”

“不一樣。他們是想做能掌握日月星辰,懷揣野心的家族。怎麽一樣。”東方玉照湊近白冥輕輕撫摸,“雖然是冥器,白冥與暮海何嘗不是同一個寓意。”

“好,就叫白冥!”上幽站起身,左手握鞭一托,鞭子又化作了弓箭,“玉照你看。”他搭弓,以自身妖力凝聚一只弓箭,朝著夜空射去。

因為只是個掩飾,那箭很快便消失了。

“你這!真是不可思議!”白冥竟然可以隨意幻化!

“嗯。我覺得水芙蓉給我的這力量很是不可思議,許多都還未來得及探索清楚。但是無論怎樣,玉照,”上幽起手搭在東方玉照肩膀上,“我都不會再讓你們有事!”

“……謝謝。”

“誒~謝什麽!怎麽這樣生分!”

“我只是也想……”

“上幽,玉照!”

東方玉照那句“我只是也想保護你”還未說完,上恭熙攘又癲癲的竄了出來。

他是想往上幽身上竄的,可是上幽近來很討厭長毛的東西!不多,就一只!

於是乎毫不留情的送上去一腳再一次給丫的踹……抱住了?

上恭熙攘也是有備而來,特意把身子縮小了一圈欠欠的抱著上幽的腿腳搖尾巴。上幽臉墨色,撐弓搭箭,目標上恭熙攘——

嗷兒~上恭熙攘一聲哀喚掉下來,趴在地上搖尾乞憐:“媳婦兒~”

上幽將箭瞄準剎那間,上恭熙攘改口,喋聲喋氣喚他:“上幽哥哥~”

從他嘴裏聽來,真是“哇~”令人作嘔的稱呼。

上幽一翻白眼收了武器:“你跑過來幹什麽?”

“我哥說……”上恭熙攘咻變成人身,欲言又止好半響,才一溜煙竄出口,“我哥要你去個地兒!”

“什麽地方?發生了什麽?”

上恭熙攘跟著zhao了跳騷似的從變成了人樣就一直在搔他那個後腦勺,眼睛滴溜亂轉就是不往他這邊看。

上幽抱臂:“你作賊心虛?還是又被你哥給揍了!”

“罷了!你遲早也得知道!!”上恭熙攘抄手掏把上幽的手抓住,扯著他去了山下。

上恭瑾早在一隱秘處等待,見他們來制止出聲,曲臂一指他們看到了一個黑不溜秋的人影。不過在他們的眼裏可以足夠清晰的辨認那是離怨。

離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知道的話定以為他是被嚇到了。可實則他的恐懼來自於他的心虛,他的心魔作祟。

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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